Prisoner's cage
囚笼
（二）
韦恩公爵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花园里忙碌的身影，表情少有的放松。
Clark的确是一个非常质朴的人，他能对每一个人都是带着感激之情，竟然对到花园取花的女仆都会害羞。
Bruce从来都没预想到自己能对一个逃兵给予如此大的兴趣。 玫瑰花非常的衬他。
Clark正拿着精致的花枝剪在修整白玫瑰的枝条，管家Pennyworth先生教会了Clark如何让玫瑰长得更娇艳的方法。大公看来很喜欢玫瑰，还用珍贵的玻璃搭建了一座玫瑰园，他闻着空气中的暗香，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容。
感谢公爵的恩赐，花匠就是一个修剪护理植物的职业，比起甘蔗地和棉花地里干活的奴隶，他的工作轻松而简单，他现在什么都很满足。 除了每天晚上都会怀念远在堪萨斯的父母。 噢，Martha，他不由得露出了一点笑意。
“喂，那边的那个人！你在干什么！”Margaret小姐很不满Clark这种轻松散漫的表情，明明只是一个平民，怎么可以拥有这样的表情。
以后她可是韦恩公爵夫人，可不能让这样的闲人在自己家里。
她向旁边陪着她在花园小桌旁喝茶的Dick撒娇。 “Gregory，你们家就喜欢养一些闲人吗？”
尖细的声音让Dick的眉头看不出地皱了一下，他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，“亲爱的Mary，我的名字叫Greyson,今天这太阳都没有出来，空气怎么还这么热？看来是要下雨了，不如我们回客厅？我带你去看一下Wayne家的收藏。”
女人摇着扇子故作娇羞地昂着头走了，她享受这种男人对于她的恭维。
Clark一直弓着身，直到听不到高跟鞋跺在石板上的声音才抬头。没有委屈没有羞耻，比起死在战场上当炮灰，被说两句又怎样，他摇摇头，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剪刀，继续勤勤恳恳地修着枝条。
楼上的公爵看着下面的Clark，没想到他不仅有天使一样的外貌还有一颗非常有趣的个性，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有趣了。
是的，有趣。Bruce把他看作一个非常有趣的人，他现在不想把Clark拐骗到床上当他的禁脔，一旦将他消磨在情欲里面，这个纯真而谦卑的灵魂就会消失。
但他也不会放Clark离开，渴求接近弥赛亚而又不想将他拉下圣坛这种矛盾的心理。
Clark就像玫瑰花一样，不能把它剪下来，它会快速的枯萎。
瞄了一眼书桌上的玫瑰，取下一支拿在手中轻嗅，夜晚那不可告人的“骑士”扮演让他的神经酸胀，连带着花的甜香都厌恶起来，Bruce将盛开的花从阳台上抛下。
他需要一个长久的睡眠来应对等会那个女人。
回到住处的Clark被叫住了，“Clark，求求你帮我一个忙，”他迟疑的转头，是和他关系很好的Jim，“我一个人真的没办法拿这么多东西给Jason少爷，你可以和我一起把这个搬过去吗？” 看着面前的小孩小狗一样的眼神，他笑着点点头。
然后，意外就戏剧性的发生了。
“啊！————”Margaret Durante发出了一声极其配不上她身份的尖叫。 笨重的箱子让他没有看见后面的餐车，餐车随即撞上了桌子，打翻了子爵小姐的茶杯。
“你这个人这么这样粗鲁？！”
Clark立即低下了头，“对不起⋯⋯我没看见，让您受惊了。”
闻讯过来的Bruce了解了事情的经过，正准备安抚女人让她放过Clark。
女人看了看低着头的Clark，对着Bruce娇笑道：“这么不听话的仆人我就帮你惩罚好了，帮你树立韦恩家的尊严。”后面几个人就将Clark压制在一旁。
“既然这样，Durante小姐就来监督这场惩罚怎么样？”他只能顺势而来。
女人用扇子捂住嘴发出了一个满意的声音，Bruce拿起茶壶，往白瓷杯里倾倒茶红色的液体，方糖块接触到茶杯底部发出清脆的响声，银制的勺子混合牛奶，在这些动作行动的同时，接受到命令的仆人们已经用麻绳将Clark的手束缚在了身后。
“鞭刑，打到我满意为止。” 皮鞭破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，Clark瑟缩了一下脖子，他被强迫着跪在所有人的面前。
人类对于痛感存在天生畏惧感，他抓住手边的麻绳，等待着鞭子降临在身上。
“一。”“啪！”
第一鞭打到了背上，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被鞭子抽打到的皮肤火辣的痛。
还没等痛楚散去，第二鞭接着就压着刚才的痕迹交错的打在身上，痛苦渐渐的叠加，汗水顺着额头流下，从鼻尖滴到明亮光滑的地砖上，身体没有手的支撑，双腿没办法同时承受体重和抽打。
他摇摇欲坠。
时间渐渐过去。
Bruce先看着已经浸出血痕的脊背，接着又看着被汗浸湿的黑发，他竟然有一种想把Clark抱在怀里的冲动。
喝了一口只能算是温热的茶，他面对那个他本就厌恶之极的女人，不要以为他不知道，Durante她在外面把自己比作韦恩公爵的未婚妻，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这群仆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威望，就还是想暗暗的打自己的脸。
他必须妥协，Bruce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他露出一个甜蜜的假笑，“Margaret，不要让这样的场景污染了你的眼睛，不如去餐厅等待晚饭？我可有好多的冒险故事给你说。” “那一定非常有趣，亲爱的Bruce.”
模糊中Clark听到了公爵的话。
无论自己怎么安慰自己，还是觉得有一些恨和耻辱，他在这些高等人的面前只能是垃圾，他所受的痛苦只不过是他们无聊的消遣。 但他什么都无能为力。
鞭打随着那个女人的离开而停止，Jim上前将他扶回他的小房间，这个小男孩后悔自己拜托Clark帮忙而让他受到如此的惩罚，不停的道歉。
“这不是你的错，Jimmy.”
Clark颤抖着手摸了摸男孩的头，自己还是一个刚刚长大的男孩，他没有像这刻一样思念着故乡，思念父母。
痛苦一定会让他成长，挫折一定会使他坚强。
但现在，他真的很痛。
他想离开。
TBC
